168小说 - 玄幻小说 - 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在线阅读 - 第34节

第34节


    陈雅彤背脊发凉,见司怀出现在门口,连忙小跑过去,结结巴巴地说:“观、观主,好、好像是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您、您看看chi,它好像不太对劲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chi扇了扇翅膀,咯咯咯地叫了起来,

    这次的叫声不同以往,尖锐刺耳,仿佛要刺穿耳膜似的,元玉和陈雅彤脸色发白,神情恍惚,身体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见他们俩也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,司怀皱着眉头,走到chi面前。

    chi又叫了两声,见司怀没有任何反应,转身想溜。

    司怀低头,熟练地抓住它的两只翅膀,把它拎到元宝和陈雅彤面前:“你干的?”

    chi扭头想啄司怀的手,可对方显然是有抓鸡经验的,连他的指甲盖都碰不到。

    司怀一把扒了一撮它的屁股毛,chi凄厉一叫,元宝和陈雅彤的眼睛渐渐恢复焦距,清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元宝缓了缓:“我、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也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嘴唇发白,看了眼chi。

    司怀:“什么样的男人?”

    元宝描述:“头上戴着宝冠,穿着件白衣服,长相……没看清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咽了咽口水,小声问:“观、观主,这些事是不是、是因为chi?”

    司怀又拔了根鸡毛,对chi:“你自己说。”

    chi咯咯咯地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司怀疑惑:“它在说什么鸡话?”

    chi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这只异常通人性的鸡,元宝反应过来了,问道:“司观主,这是妖物么?”

    “是只鸡精。”

    司怀遗憾地看着chi:“不会说人话,应该是只菜鸡精。”

    “《太清金阙玉华仙书八极神章三皇内秘文》里有,你没看过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没有看过太清金……呃。”

    元玉有些羞愧,他竟然这本书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。

    他没看过,司怀便说了遍原文:“这叫吞魔小直精,多戴金花冠,素色服,以取世间有殊色者妇人在内,好血rou……本出老鸡之精也。”

    见司怀眼睛都没眨一下,流畅地背出原文,元玉终于懂了师兄的用心良苦。

    大概是让他明白,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。

    陈雅彤没有听懂司怀全部的话,但是听懂了最后三个字“老鸡精”。

    她的宠物居然真是个妖怪?!

    对上chi像人似的眼睛,陈雅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见她这副模样,chi不再挣扎,低着头呜咽出声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幻象,陈雅彤追问道:“观主,那、那李威的事情,也是chi做的么?”

    司怀在书房的时候没有看见电脑,光注意美容符了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陈雅彤复述了一遍李威的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司怀哦了一声,解释:“鸡精能造出幻象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倒吸一口气:“它、它喜欢李威?”

    司怀:“它叫小直精,应该是直的。”

    “估计是让你丈夫误以为有美女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愣住了,那些女生的衣服、美容符……应该都是李威想要给chi的。

    司怀继续说:“至于脾气,只是因为陷入幻象消耗精气,累得暴露本性罢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李威,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晃晃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,直愣愣地看着司怀等人,似是还没有完全清醒,但没有忘记骂人:“草你妈的,你们对老子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老子要报警!陈雅彤你他妈谋杀亲夫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把chi的鸡头扭过去:“让他继续晕着。”

    chi咯咯几声,李威再次倒地。

    亲眼看到这一幕,陈雅彤恍了恍神,喃喃道:“为、为什么?”

    司怀低头看了看chi的小鸡眼,还是在看陈雅彤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喜欢你吧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长相清秀可人,说话也温温柔柔的,容易让人心生好感,再加上对宠物的悉心照料,鸡精喜欢上她很正常。

    喜、喜欢?

    陈雅彤恍惚道:“可、可我把它当儿子养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chi是指宪鸡。”

    宪鸡,又叫阉鸡、太监鸡。

    听见自己的秘密暴露了,chi仰头悲鸣一声。

    被阉了还想着漂亮小jiejie。

    司怀感慨道:“看不出来你还是只有追求的鸡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满脸茫然:“那、那接下去要怎么办?”

    司怀反问:“你要继续养下去吗?”

    陈雅彤犹豫了,忌惮chi的能力,但又舍不得这两年的感情。

    元玉连忙说:“司观主,这鸡精虽然开了点灵窍,但对人类的事情一知半解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陈女士继续养下去的话,可能还会害人啊,三番五次害人不利于它的修行。”

    司怀盯着陈雅彤的眼睛:“你有信心教好它么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不假思索,摇了摇头:“我、我不行的。”

    司怀挪开视线,懒懒地耷拉着眼皮,看不清神色。

    元玉提议道:“不如让观主带回道天观?”

    似曾相识的一句话,司怀垂着眸子,怔住了。

    他mama也和师兄说过同样的话。

    比起他,这只鸡反倒幸福一点,好歹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陈雅彤思索片刻,点头同意了。

    她主动问司怀:“观主,我需要给您转账——”

    回过神,司怀打断道:“不用了,这只鸡就当酬劳了。”

    陈雅彤愣了愣,犹犹豫豫地点头,送司怀和元玉离开的时候,小声说:“chi经常会乱跑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淡淡地说:“你放心,没有一只鸡是活着离开道天观的。”

    chi听了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回到陆家,司怀拎着鸡走到祖师爷牌位前,介绍道:“祖师爷,这是咱们观新来的鸡,挺可怜的,是个公公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今天抓鸡的过程,司怀补充了一句:“我平常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您玩,别让它走出大门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他松开手,chi跳到地上,飞快地跑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知是因为司怀之前的威胁,还是因为祖师爷,总之,chi没有跑出陆家大门,乖乖地在院子里面打转儿。

    司怀随意地抓拍了一张照片,发了条微博:【给大家看看道天观的鸡儿。】

    距离上一次发微博已经过去很久了,司怀刚把这条内容发出去,便收到了十几个评论:

    【好鸡好鸡。】

    【什么啊,真的鸡?】

    【居然养鸡?!咱们道观真朴实无华。】

    【只有我注意到这院子真大么?】

    【康康人家白云观,养的可是仙气十足的鹤!】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看到最后一条评论,司怀忍不住回复:【我们养的是精气十足的鸡,老鸡精。】

    他收起手机,一抬眼,只见陆修之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在院子里自由奔跑的chi。

    司怀走进屋,说了一遍chi被抛弃的经过。

    “陆先生,你放心,我已经和祖师爷说过了,让他好好管鸡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沉默了,祖师爷看来是挺闲的。

    司怀剥了橘子,缓缓开口:“陆先生,我有和你说过我mama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陆修之指尖一顿,抿唇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司怀的母亲身体不好,极少出现在人前,也很少被人谈起,仿佛没有任何存在感,陆修之只在小时候远远地见过一面,也从未和她聊过天。

    司怀一瓣一瓣地往嘴里扔橘子。

    橘子很甜,他的坏心情渐渐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陆修之偏头看他,静静地等着他开口。

    司怀眨了眨眼:“说来话长,就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轻轻地嗯了一声:“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时间还很长,他不急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小青平常都乖乖呆在后院小屋,和前院的chi相安无事,只是陈管家又多了一份喂鸡铲屎的工作。

    过了两天,司怀收到陈雅彤的消息,说是正在准备离婚和找工作,等忙完了会到道天观来上香,顺便看看chi。

    司怀随口和chi提了一句,它便整天蹲在石头上,张望着路口。

    没有等到陈雅彤,反而等来了司弘业和费秀绣。

    见司怀正在给祖师爷上香,费秀绣连忙过去:“小司,我也想给祖师爷上柱香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司怀十分欣慰,给她发了一份excel。

    费秀绣点开,里面是名字和一些祈祷的话。

    她茫然地看向司怀。

    司怀面不改色:“这是全国各地信众的祈祷内容,你作为我们道天观的业务经理、美容顾问、未来的科学家,替他们和祖师爷沟通罢。”

    费秀绣被他的一连串职称给说懵了,恍恍惚惚地接过香,扭头问:“要怎么沟通啊?”

    司怀:“虔诚上香,告诉祖师爷他们的名字和祈祷内容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费秀绣一一照做。

    司怀毫不吝啬地夸道:“秀绣,你做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司弘业见上香要这么久,本来就不耐烦了,听见司怀直呼老婆的名字,他眼睛一瞪,暴跳如雷:“司怀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敢直接叫秀绣的名字!你、你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么?!”

    司怀瞥了他一眼,喊道:“伟业?行了吧?”

    第45章 法衣

    “伟业?行了吧?”

    司弘业火冒三丈,咆哮道:“什么伟业!”

    “你居然连你爹的名字都不记得么!”

    司怀愣了下,居然错了?

    他明明记得是叫伟业啊。

    司怀琢磨了会儿,试探地喊道:“建业?功业?”

    他每说一个名字,司弘业的火气便往上涨几分,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
    还不对?

    司怀纳闷:“你总不会叫作业吧?”

    什么鬼名字?

    “司怀!”

    司弘业怒不可遏:“你老子叫司弘业!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地说:“司、弘、业!”

    司弘业气得连自己刚刚为什么生气都忘了,声嘶力竭地说:“你是不是把我气死才肯安心!”

    司怀看了眼他的脸,寿命和自身因果气运有关,不是个定值,一直在变动。

    司家祖上积德,司弘业自身气运不差,寿命短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见司怀不说话,司弘业怒道:“你这是默认了吗?!”

    司怀摇了摇头:“我就是在想如果要把你气死才能安心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辈子怕是安不下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、你你个混账东西!”

    司弘业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,余光瞥见费秀绣闭着眼睛,虔诚地上香,根本不管他的死活。

    司弘业悲从中来,扭头跑回司家。

    上完三炷香,费秀绣缓缓睁开眼睛,没看到司弘业的身影,纳闷道:“你爸刚刚咋咋呼呼地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司怀摇头:“我说他能活得久,反而更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难道想早点死么?”

    平常也没看出来啊。

    费秀绣皱了皱眉,嘀咕道:“最近是经常看见他在照镜子,还偷偷用我的面霜。”

    司怀若有所思:“是怕自己老死的时候太丑了么?”

    费秀绣:“有可能吧,我以前也担心自己活到七八十岁,变成老太婆就不漂亮了,那时候觉得活到四五十岁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司怀思索片刻,对她说:“秀绣,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费秀绣竖起耳朵,认真地听。

    “老司现在死也是一样丑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费秀绣沉默良久,慢吞吞地说:“我还是给他拿几张美容符吧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,”司怀提醒了一句,“记得让他付钱。”

    “俗话说的好,亲父子也要明算账。”

    费秀绣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亲的。

    她又上了几炷香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扭头一看,司怀坐在石头上,懒洋洋地吹风玩手机。

    更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费秀绣捏着香,对司怀说:“小司,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?”

    司怀收起手机,淡定地说:“是不是忘记先上自己的香了?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不是说想给祖师爷上香么?”

    费秀绣慢吞吞地记起来,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

    司怀贴心地帮她点燃香:“那便先为自己祈福,然后再为信众们。”

    费秀绣迷迷糊糊地点头,继续上香。

    担心自己在边上玩又会刺激费秀绣,司怀转身进屋,走之前不忘对费秀绣说:

    “秀绣,上完香记得练习画符,道天观的生意、不,未来就靠你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费秀绣以前和小姐妹们三天两头踩高跟鞋去商场血拼,耐力体力比很多男人都好,上完香又盖了几大叠符,一周的存货都有了。

    司怀乐呵呵地躺在沙发上刷微博,鸡精的那条微博有一万多条转发了,还有人在评论放上了白云观白鹤的照片,和鸡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【听说白云观的白鹤是野生的。】

    【道天观的老鸡精是家养的。】

    【这么一比较还是白云观厉害点诶。】

    【白云观是商阳第一大观,全国都有名的好吧。】

    【不是,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道天观的鸡看起来更精神吗?】

    【不是吧不是吧,不就是只土鸡么?】

    【xswl,把土鸡当宠物养以为自己很潮么?】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鸡精现在是道天观的一份子,看见那些说鸡精是土鸡的评论,司怀皱了皱眉,切小号回复道:【土鸡?这么说起来你是土人?】

    又怼了几个脏话评论,司怀拉黑举报向祖师爷告状一条龙。

    正准备收起手机,方道长的微信电话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司观主,古墓阴事道场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,下周五一的三天假期,您应该不用上课吧?”

    司怀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道协已经订好了酒店,您提前一天晚上到就可以了,我把地址发给你。”

    司怀嗯了一声,方道长提醒道:“对了,您不要忘记带道袍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和司怀几次交往下来,了解道天观不拘小节,平常都不需要穿道袍,担心司怀忘了,特地提醒了一句。

    听到道袍两个字,司怀才想起来,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一件正经道袍。

    师兄在他小时候给他准备过一件,但是宽袖长摆,对好动的司怀来说太过碍事,而且很热。

    小司怀就一直不乐意穿,久而久之,师兄再没有提起过穿道袍的事情,司怀也一直没有道袍。

    平常不穿道袍没事,但正经法事,还有那么多同行,没件像样的道袍多给祖师爷丢人啊!

    司怀琢磨了会儿,跑去找陆修之。

    “陆修之,你以前的袈裟是在哪儿定做的?”

    陆修之:???

    “我想定做几件道袍,”司怀气势十足地说,“钱不是问题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抿了抿唇:“我没有定做过袈裟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的袈裟是寺庙统一发的吗?”

    司怀愣了下,感慨道:“真好啊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:“……我会请裁缝来的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裁缝到的时候,司怀还在睡觉,被陆修之的敲门声吵醒。

    听是要量尺寸,司怀懒得穿衣服,揉了揉眼睛,穿着条内裤,恹恹欲睡打开门。

    见门外只有陆修之一个人,他茫然道:“裁缝呢?”

    “在楼下。”

    司怀哦了一声,转身要下楼。

    陆修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被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指尖一颤。

    司怀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阳光照射进来,司怀黑色发丝漾着朦胧的光晕,身上每一寸肌肤纹理都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陆修之喉头微动,挪开视线,哑声道:“你不穿衣服么?”

    司怀挠挠头发:“不是要量尺寸么?”

    陆修之太阳xue突突地跳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:“可以穿衣服。”

    司怀眨了眨眼:“不穿也没事吧?”

    他还想等会儿再睡个回笼觉。

    陆修之嘴角绷得紧紧的:“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啊?”

    见陆修之如临大敌的模样,司怀愣了愣,问道:“裁缝是个女生吗?”

    裁缝是个中年男人,撒谎的话一下楼便会被拆穿。

    陆修之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男的,四十岁。”

    “喜欢男孩子。”

    司怀还没完全清醒,脱口而出:“那生一个呗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gay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司怀反应过来了,进屋穿衣服。

    随意地套了件t恤短裤,司怀便跟着陆修之下楼。

    裁缝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,穿着一身唐装,非常有气质。

    “司先生,陆先生。”

    司怀嗯了一声,走到他面前,开始量尺寸。

    道袍分为大褂、得罗、戒衣、法衣、花衣、衲衣等六种,分日常、宗教活动、传戒、道场等等不同时机的穿用。

    司怀平时不乐意穿道袍,便只做道场穿用的法衣和花衣。

    法衣又称“天仙洞衣”,各处有用金丝银线绣的道教吉祥图案,裁缝量完尺寸,便问了关于图案的事情。

    司怀对图案没什么要求,想了会儿,对裁缝说:“绣只鸡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裁缝愣住了,他从业怎么多年,从未听说过这种要求。

    司怀指了指落地窗外的鸡精:“就它,是我们道观的一份子。”

    “绣得稍微帅一点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裁缝盯着鸡精看了很久,缓缓点了点头:“好的,我尽量。”

    司怀继续说:“那顺便给它也做件鸡道袍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再做两件小孩子的,七八岁左右,身高到我这儿……”

    安排好了小青和鸡精的衣服,司怀抬头,对上了陆修之浅棕色的眸子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大手一挥,对裁缝说:“给陆先生做件袈裟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两件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司怀委婉地暗示道:“陆先生,到时候你可以穿着袈裟看我做道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修之沉默片刻:“我会去的,袈裟就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勤俭持家的新时代好对象!

    司怀当即扭头对裁缝说:“那就不要袈裟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道袍法衣在劳动节前一天送到陆家,司怀正在整理行李,随手比了一下便把法衣塞进了行李箱,去后院把小青的道袍烧给他。

    小青攥着衣角,莫名地觉得这衣服有些眼熟。

    盯着看了会儿,他仰头笑道:“谢谢司怀。”

    司怀:“走,去给祖师爷看看你的新衣服。”

    走到前院,司怀顺便给鸡精穿上道袍,顺便拜托费秀绣照顾它几天。

    听见司怀和陆修之要一起去余镇呆几天,小青小声问:“我可以一起去吗?”

    古墓的阴事道场要做三天三夜,商阳有名气的几个道观的优秀弟子都会去,司怀本来并不打算带小青去,但对上他水灵灵的大眼睛,还是忍不住同意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要乖一点,不要凑到其他道士身边。”

    小青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
    司怀俯身恐吓道:“小青道长这么厉害,那些道士看见了肯定想要把你抓去道观,硬收你为徒的。”

    小青倒吸一口气,连忙说:“我会乖乖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还没有正式到五一假期,但路上十分拥堵,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,足足开了五个小时,直到晚上才抵达道协预定的假日酒店。

    司怀和陆修之是最晚到的,前台检查了一下名单,抱歉地说:“其他道长都住在五楼,可五楼的房间都登记入住了,你们是要分开还是一起去六楼的空房?”

    司怀立马说:“六楼。”

    他和陆修之当然得一间房,另外,离其他道士们远一点也好,毕竟小青在。

    司怀问道:“有三人间么?或者亲子房?”

    前台没有多问,帮他们开了间亲子房。

    走进房间,司怀刚放下行李,门便被敲响了。

    “客房服务,送餐。”

    司怀有些惊讶,他没想到道教协会这么贴心,居然还订了餐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人推车餐车进来,将三菜一汤放到桌上。

    司怀瞥了眼,只见菜品上浮着层淡淡的黑气。

    小青吸了吸鼻子,馋了:“好香啊。”

    见司怀和陆修之不吃,服务员连忙说:“这是后厨新鲜做的,趁热吃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话,司怀扭头看向服务员:“你吃过?”

    服务员摇头:“没有,这是为客人准备的。”

    司怀:“那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?”

    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:“我们酒店的厨子手艺很好。”

    司怀哦了一声,把餐具递给他:“那给你个机会,尝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酒店有规定的。”

    见司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服务员咽了咽口水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见状,司怀愈发认定这个服务员有问题。

    他收起手机,缓缓站起来。

    服务员扭头就跑。

    司怀冲过去,手臂一伸,揪住他的后领,冷声问:“你在饭菜里放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就、就是普通的菜。”

    趁司怀不备,服务员一把将他推到墙上,开门狂奔。

    司怀追出去,一记飞踢,踹在对方肩颈。

    服务员重心不稳摔倒在地,看着司怀逐渐逼近的拳头,他结结巴巴地说:“先、先生,和、和平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司怀冷笑一声,抡起拳头砸他脸上:

    “咱们和平地用拳头解决。”

    第46章 赔钱

    “咱们和平地用拳头解决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被他一拳打了个乌眼青,企图挣扎反抗,可是司怀的拳头太快,他抬手的动作只是愈发暴露自己的面门,让司怀揍的方便。

    他被揍的眼冒金星,眼睛嘴巴都肿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这煞神到底是哪儿来,拳头一个劲儿的往脸上揍,和别人打架不一样。

    司怀平时揍鬼揍顺手了,都是先揍脑袋,把嘴巴揍没了,省的对方呱呱乱叫。

    听见绵绵不绝的呜咽哭声,他才想起来今天揍的是个人。

    难得遇到个揍了五六拳还健在的脑袋,司怀忍不住又多揍了两拳。

    司怀拎起服务员的衣领,冷声质问:“你在菜里放了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知道,”服务员呜呜大哭,含糊不清地说。“是一个男人,让我往道士们菜里放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皱眉:“放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服务员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,递给司怀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单纯地收钱办事,只要拿到钱就行了。

    司怀低头,瓶子是个普通的玻璃小瓶,里面装着黑红的液体,充斥着浓郁的阴气,虽然瓶盖紧紧盖着的,但也能嗅到里面腥恶的臭味。

    “你给多少人下了?”

    服务员紧张地吞咽口水:“都、都下了。”

    司怀是最晚到的,其他道士下午就早早抵达了酒店,服务员逐一的送过去饭菜或者小点心茶水。

    就差司怀这一个了。

    那些老道长都没有发现问题,服务员便放松了警惕,没料到自己会栽在司怀手里。

    走廊另一端的关门声响起,陆修之走过来,递给司怀手机。

    “有消息。”

    下午堵车的时间,司怀一直在玩手机,手机早就被他玩儿的自动关机,刚才看不了消息,因此不清楚其他道长的情况。

    司怀瞥了眼微信,群里的人症状不一,头疼、肚子疼、上吐下泻等等。

    大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,在群里通知先一起去方道长的房间。

    司怀拎着服务员下楼。

    方道长房间挤满了人,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,恍若医院急症大厅。

    众人正在商议要不要去医院:

    “是不是食物中毒了?”

    “今天吃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我就喝了酒店的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下午在外面吃的饭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司怀推开门,见他拎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进来,众人愣了愣。

    “司观主,这、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把玻璃瓶放到桌上,踹了脚服务员:“你自己说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抽抽噎噎地说了遍事情经过。

    五天前,他在清扫酒店大门的时候有个男人找上了他,说只要在道士团的饭菜里下药就给他钱。

    服务员本来是不信的,但那男人直接给了他两万元的现金,还说一个道士五万,二十多个道士便是一百多万,他一个年薪才两三万的人,根本经受不住这个诱惑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各位道长脸色变了变,他们长途奔波,抵达酒店便放松了警惕,轻而易举地被暗算。

    方道长打开瓶盖一嗅,脸色变了变:“尸臭。”

    另外几位道长逐一检查,其中一位茅山道长看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捂着肚子,缓缓说:“像是阴尸水。”

    “以尸血为引,秘法炼制,是个邪术啊。”

    “道友可有解决之法?”

    茅山道长颤抖掏出两张符纸:“可以试一试百解邪法符,阴尸水炼制方法各派不一,一时半会儿无法对症下药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作为领袖,率先尝试。

    幸好百解邪法符配合咒语解了阴尸水的效用。

    另外一张符则是茅山道长自己使用,两人身体恢复过来,连忙为其他人画符。

    百解邪法符并非什么珍惜符咒,茅山道长主动教授方道长和其他几位没有中招的道长如何画符。

    情况危急,他跳过了第一步练心练静,直接开始誓神念文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茅山道长第一张百解邪法符完成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完符,长舒一口气,脸上带了几分骄傲之情:“符成了。”

    见他终于画完了,司怀提笔,照着符箓随手画了一张符,像是单纯的描摹。

    坐在司怀边上的是之前在白云观一起开会的女冠,她下午是出去吃饭的,没有中招。

    余光瞥见了司怀的动作,女冠放下笔提醒道:“司观主,现在不是——”

    看清符箓的刹那,话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女冠震惊不已:“符、符成了?”

    她年纪轻轻便是开兰观观主的亲传弟子,天赋不差,对符箓一道深有心得,一眼便看出司怀画的符已成。

    司怀嗯了一声,数了数屋内的人,几分钟内画了十几张符。

    他把这一小叠符递给方道长: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,淡定地开始施咒。茅山道长第一次见识到司怀的能力,神情恍惚,险些念错咒词。

    司怀拧开一瓶矿泉水,喝到一半,发现女冠眼睛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瞟,嘴角……还有些微微抽搐?

    他又画了一张符,递给女冠,真诚地问道:“道友是不是也中招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女冠放松自己笑僵了的脸,问道:“司观主,可否换个联系方式?”

    司怀哦了一声,和她交换了微信。

    留意到女冠的眼神,陆修之皱了皱眉,神色不悦。

    女冠挽了挽发丝,继续和司怀套近乎:“司观主,这位也是道天观的道长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介绍一下?”

    司怀眨了眨眼:“这不是道长,这是和……是我家属。”

    女冠愣了愣:“是、是兄弟吗?”

    “你们长得不是很相像。”

    “是领证的家属。”

    司怀想了想,补充道:“结婚证。”

    “陆修之。”

    女冠脸上的笑容再次僵硬。

    介绍完陆修之,就得介绍女冠了。

    可司怀压根儿不知道她是谁,琢磨了好一会儿,对陆修之实话实说:“这是明天要一起做道场的道友,不知道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道友,你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女冠: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修之眉眼舒展开来,唇边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    不记人名挺好的。

    只要记住他的就行了。

    等所有道长们服用了符水,身体没有大碍,众人才开始逼问服务员指使者的事情。

    方道长一拍桌子,冷声道:“你刚才说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?”

    服务员文化水平有限,又被一群道士围着,仿佛进了什么邪教组织,吓得磕磕巴巴地说:“黑、黑色头发,两个眼睛、高鼻子、一、一张嘴……”

    说了等于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司怀皱了皱眉,翻出手机里的通缉令,放大人脸:“是不是这个人?”

    服务员盯着看了会儿,犹豫地点了点头:“有、有点像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皱了皱眉:“不是祝诚么?”

    司怀沉思片刻,扭头问女冠:“道友,你有美颜相机吗?”

    女冠茫然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司怀把照片发给她,让她给照片加了个美颜,效果拉到极致,照片里的人脸瞬间阴柔了数倍。

    “这样呢?”司怀问服务员。

    “更像了,”服务员连连点头,补充道,“不过比这个要丑一点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沉默良久,怒斥道:“果然是祝诚这小子!”

    “他人现在在哪里?”

    听见这个问题,司怀立马精神了,跟着一起质问服务员:“快说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欲哭无泪: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有一个手机号码。”

    司怀催促道:“快打电话给他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试着拨通号码,铃声响起的刹那,哭丧着脸说:“空、空号。”

    正商议着将人送去警局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“道长,我是酒店的经理,请问小王在里面吗?”

    “有人说看见他进了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打开门,让他进来。

    酒店经理看见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员工小王,脸色大变:“你们、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要报警了!”

    “报吧。”

    司怀指了指桌上装阴尸水的瓶子:“你员工下毒。”

    “正好让警察把人带走,顺便查查你们酒店。”

    闻言,酒店经理抬头,只见屋内的道士们大部分脸色苍白,的确像是食物中毒的模样。

    这下酒店经理的脸色比他们还差了。

    司怀继续说:“我们十几个道长都中招了。”

    酒店经理擦了把冷汗:“我这就为大家喊120。”

    司怀皱眉:“还有呢?”

    “还有110,我们度假酒店绝不会姑息任何一个罪犯!”说完,酒店经理立马拿出手机。

    司怀眉头皱的更紧了:“没了?”

    酒店经理小声问道:“您、您还有什么要求吗?”

    司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“赔钱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司怀一本正经:我为道长们谋福利!

    第47章 道场

    “赔钱。”

    其他道长们都愣了愣,他们没有想过赔钱一事,只想着怎么对付祝诚,听见司怀的话后,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思索,道天观真是一个接地气的道观。

    元玉喃喃道:“司观主真是思维敏捷,逻辑清晰。”

    “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到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听见他喃喃自语的陆修之:“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淡定接受元玉的夸赞。

    酒店经理连忙点头:“应该的应该的,酒店会负责诸位的医药费、精神损失费等一系列费用。”

    余镇是个小地方,但凡酒店闹出员工害人的事情,立马一传十十传百,以后肯定不会再有生意了。

    赔钱是小事,酒店经理又说:“另外,诸位这几天的吃住全免。”

    听见吃的全面,司怀当即把菜单上的菜全点了一遍:“送到1603。”

    经理连忙吩咐下去。

    他的态度很好,道长们也不再追究下去,让经理先联系警方,将服务员带去去警局,为寻找祝诚踪迹提供线索,其他人留在酒店开始商议之后三天超度亡灵道场的具体事宜。

    商阳道协目前是以白云观为主,这次道场的高功,即坛场执事一开始定的便是方道长,经师则从其他道观挑选。

    高功需要道场上咏诵经文、踏罡步斗,更重要的是存神行气以达到与神灵沟通。

    这次度亡道场耗时整整三天三夜,心神体力缺一不可。

    方道长目前身体虽然没什么大概,但精神疲乏,担心因为自己影响到整个度亡道场,开口问道:“哪位道友愿意接任高功一职?”

    大多数道长都中招了,轻重程度不一,精气神俱在的都是几位年轻道长,没有人敢应下来。

    方道长视线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司怀身上:“司观主?”

    司怀茫然地抬头,他只在古镇做过一次简陋的道场,三天三夜的大型道场根本没接触过。

    司怀实话实说:“我不会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劝道:“你天资过人,年轻力壮,而且备受神灵喜爱,是最佳人选。”

    在场的道长大多数都是上次在白云观一起开会的道长,知道方道长说的是真话,没有人有异议。

    司怀敷衍地唔了一声。

    见他一脸不感兴趣,方道长思索片刻,凑到司怀耳边,轻声道:“司观主,加钱的。”

    司怀撩起眼皮,一本正经地说: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将沉默片刻,将明日要诵读的经文递给司怀。

    见他一句话就让司怀点头答应了,元玉忍不住小声问方道长:“师兄,你刚刚说了什么啊?”

    方道长缓缓抬手,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一下。

    看着这个手势,元玉沉思良久,他在网上看见过,好像叫比心?

    “师兄,是爱吗?”

    方道长点了点头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爱钱,也是一种爱。

    元玉感慨道:“不愧是司观主,心存大爱。”

    方道长:???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一行人便出发去古墓附近的道场场地了。

    道场规模不小,场地内早早摆置好了烛台、香炉等等,一应俱全,伴奏队和经师们坐在席位上,一个劲儿往小路方向看,似乎在等什么人,

    附近的村民听说了道场的事情,纷纷赶过来看热闹,场地边上聚满了人。

    “听说是白云观的道长亲自施法呢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,白云观可是大观,镇长出血本了么?”

    “看着排场,应该要不少钱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中年妇女正在和同伴说话,身后传来一道小伙子的声音: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让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小伙子别挤,不能进去——”

    中年妇女扭头,见到一身红衣,唇红齿白的年轻道长,顿时一愣。

    “道、道长,你这么年轻啊。”

    “祖师爷赏饭吃。”

    司怀随口应了句,越过群众,走进道场。

    席位中的方道长松了口气,连忙给他递了杯水:“幸好赶到了。”

    司怀也松了口气:“幸好我把法衣都带来了。”

    高功和经师的道袍不同,高功身穿法衣,经师则是花衣,也称经衣,和法衣相比显得简洁一些。

    法衣和花衣司怀都带来了,早上出门的时候穿了花衣,混在众经师里,竟没有发现,快抵达道场的时候才起来得穿法衣,连忙赶回去换。

    司怀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,休息没多久,吉时便到了。

    度亡道天第一天的科仪是开坛、安灵、取水、安水、荡秽、扬幡、挂榜、三清表、三元表、净厨。

    开坛乐声响起,司怀屏息凝神,缓缓走到灵位前刹板,开口道:“开坛济度演金科,天尊接引出洪波……”

    他嗓音清亮,带着独特的韵律,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声顿时消失,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。

    “乘此白云归去好,群仙保举上大罗。”

    司怀话音刚落,一阵清风飘来,拂去他额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经师接话:“安灵享供天尊。”

    “符命告下泉曲府,亡魂来赴太黄旗。”

    随着科仪的进行,清风渐渐变冷,林间山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物叫声,古墓周遭的孤魂野鬼们逐渐靠近。

    陵墓建造本就是挑灵气十足之处,后因陪葬、阴魂祭祀,灵气被阴气压过,因此古墓周围有不少像厕鬼之类的鬼怪,也存在这极其罕见的鸡精、有先天阵法。

    围观群众的虽然看不到鬼魂,但感受到温度陡然降低,个别围观者打了个激灵,连忙穿上外套。

    阴魂们死相不同,服装各异,古代、民国、现代,甚至还有赤身裸体的野鬼。

    司怀抬眸,看着逐渐靠近的阴魂们,低声念咒,杨柳枝沾露水洒下,除去阴魂们身上的污垢。

    司怀一身红色道袍,肤色白皙,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陆修之静静地望着他,挪不开视线。

    小青盯着几个古代鬼看了会儿,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道袍。

    他伸出小手捋平道袍上的褶皱,认真地看向司怀,小声说:“司怀好帅的。”

    陆修之难得回应了他的话,轻轻地嗯了一声,唇边多了抹弧度。

    “我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三天三夜的度亡道场结束,司怀累得在酒店躺了整整一天,陪着小青吃了三遍菜单。

    每一遍都是光盘,吓得酒店经理亲自上门,询问司怀身体状况,确定没问题后还让人送来了健胃消食片。

    小青往嘴里倒了一只烤鸡,含糊地问道:“司怀,道场都是好的吗?”

    司怀疑惑:“怎么问这个?”

    小青嚼吧嚼吧鸡,吞咽下去,慢慢说:“我以前好像也做过道场。”

    “有好多道士围着我,然后就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司怀顿了顿,把烤鸭放到他面前,低声道:“嗯,都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小青咧嘴一笑,一口吞下了整只烤鸭。

    等吃完第五遍,他才拿出兜里的rou团,舔了两下清清口。

    回到商阳,司怀翻看群里的消息,方道长上传了摄影师拍的照片。

    司怀挑了张最帅的,发了条微博:【合作愉快。】

    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,网友们都在网上冲浪,一刷新便多了数十条评论。

    【卧槽这是谁?!我看着像我老公。】

    【这是哪位道长,求介绍。】

    【这好像是余镇前两天的道场啊。】

    【本余镇人现身说法,是的,请的是白云观的道长,微笑.jpg】

    【所以这照片是白云观的道长吗?】

    【我也是余镇的,请的是商阳道协的道长,不是白云观啊。】

    【上面的,道天观根本就不在道协名单里好吧?】

    【抱走我们白云观,道天观要点脸。】

    【可能道天观是围观的,狗头.jpg】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见评论吵起来了,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,别的到没什么,说到道协就扎心了。

    哪怕他和本地道协关系好,可硬件设备不够这一点,审核就过不了。

    想着,司怀搜了下商阳的房价,眼前一黑。

    短短两三个月,居然又涨了五千块。

    当晚,司怀穷的睡不着。

    周一早上,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向祖师爷打了小报告,顺便吐槽一波房价的离谱,生活的艰难,才出发去学校。

    他刚走到宿舍楼下,便看到飘在草坪上看书的姚前。

    姚前很少不说一声就主动来找他,司怀愣了下,问道:“要钱?怎么了?”

    姚前连忙飘近了些,对他说:“观主,我在公园散步的时候,听见有鬼说那个通缉犯好像上了离开商阳的高速。”

    司怀连忙问:“往那个方向?”

    “五泽镇。”

    姚前看过新闻,知道祝诚他师父张亮当初是从五泽镇逃来的商阳。

    他问道:“五泽镇是不是祝诚的老家啊?”

    司怀皱了皱眉:“谁?”

    姚前沉默片刻,重新说了一遍:“那是不是通缉犯的老家啊?”

    司怀摇头:“不清楚,我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道协和警局。”

    等司怀打完电话,姚前继续说:“对了,观主,还有另外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前两天不是五一假期么,有几只鬼旅游回来,说在余镇遇到了邪教教主和他的左右护法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他们去扫荡了余镇的孤魂野鬼,杀光吃光灭光,余镇现在的鬼市都空了!”

    司怀皱眉,觉得不太对劲:“五一假期我和道教协会的道长们都在余镇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邪教胆子这么大吗?”

    姚前也有点疑惑:“是具体地点不一样吗?”

    “听说那个邪教是出现在余镇古墓附近。”

    司怀怔愣片刻,想通了。

    他愤愤地说:“那些鬼明明是我们辛辛苦苦做了三天三夜的道场超度的!”

    “邪教居然敢碰瓷?!”

    不讲武德!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司怀:不讲武德!

    众鬼:不讲武德!

    第48章 天道

    因为邪教的事情,司怀回寝室的时候难得板着个脸,不是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
    董大山坐在床上唉声叹气,看见司怀这副样子,以为他们同病相怜,期中考试都考的很差。

    他从床上坐起来,苦着脸说:“剩下半学期我们一定好好学习经济学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期末就挂科了。”

    司怀哦了一声,把书包扔到桌上,点开方道长的微信,复述了一遍邪教的可耻行径。

    李文帅走过,瞥见他们如出一辙的表情,心里一乐。

    他假装安慰董大山:“上课不听又不写作业,考得差很正常的,反正还有半学期。”

    董大山问道:“你考了几分?”

    李文帅:“我还没看呢,估计差不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董大山也懒得再搭理他,爬下床坐到司怀边上,小声问:“司怀,你考了几分啊?我他妈刚刚60分,按照杨老师的算分比例,我期末至少得考80。”

    经济学课期末的总分是根据期中考试的分数、平时考勤分以及期末考试的得分综合算的,一旦其中一样分数偏低,都极有可能挂科。

    司怀疑惑:“什么几分?”

    “就上周的经济学期中考试啊,”董大山纳闷,“你没看成绩?那怎么这幅样子?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。”

    司怀叹了口气:“我这是忧国忧民。”

    董大山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您老是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,你考勤分比我还低。”

    知道司怀估计是犯懒,不想查分,董大山打开电脑:“学号密码报给我。”

    司怀立马报出两串数字。

    点开网页,看见上面的分数,董大山惊了:“卧槽,司怀!”

    听见他董大山的咆哮,李文帅更乐了。

    他停下脚步,伸长脖子偷看电脑屏幕。

    看见屏幕正中的分数后,脸上的笑容僵住。

    100分?

    怎么可能?!

    董大山扭头,看着懒懒晃悠着拖鞋,像个老大爷似的司怀,难以置信道:“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学习?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司怀纳闷道:“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惊讶?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也考满分?”

    董大山瞪大眼睛,点开去年的分数了,一溜的一百分、九十九分……总之没有一门科目是下九十,但因为考勤分和不交作业,最后的总分被拉胯,变成了平平无奇的普通成绩。

    “爸爸,教我做题吧!”

    李文帅没有听见两人后面的对话,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分数。

    怎么只有70分?!

    他明明所有题都做了,司怀那小子都能满分!

    李文帅咬牙切齿,发短信给杨老师,表示自己想要查分,确认一下成绩。

    消息刚发出去,他便听见董大山说:“你最近不是去余镇的古墓了么,最近不少余镇的叔叔阿姨都来买符,生意好到我回消息都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听见古墓和道观的事情,李文帅脸色更差了。

    他堂哥的案子现在还在判,虽然没有把他供出来,但是堂哥自己坐牢的是免不了的。

    凭什么司怀就能搞封建迷信?他哥卖了几个文物就要被抓?

    对,杨老师肯定也是因为司怀的封建迷信给他透题了!

    李文帅越想越气,攥紧手机夺门而出。

    门被大力关上,声音响到隔壁寝室的同学都骂骂咧咧。

    董大山现在是清楚了李文帅的性格,也知道司怀对他的漠视,没有说李文帅的事情,转而说:“你看,所以我觉得我成绩不好,有一部分原因是在给你打工。”

    “司怀,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有夫之夫,请你自重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网上,道天观的热度越来越高,一方面是因为司怀的露脸照,一方面是因为白云观的信众多。微博底下的热评分成了两派,不是问照片里的人是谁,就是骂道天观碰瓷,道天观信众的评论则丝毫没有热度。

    【一分钟内,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。】

    【啊啊啊啊为什么就是没人说他到底是谁啊!】

    【道长,快来超度我。】

    【我已经替白云观举报了道天观。】

    【啊这个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。】

    【好像是商阳大学的?】

    【大学生?爷笑了,毛都没长齐就来骗人?】

    【不是吧不是吧,现在和尚都要硕士文凭了,观主才大学在读?】

    【大学生有问题?我看你连大学都没考上吧。】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因为爆出大学生的事情,吵架的人越来越多,在校大学生们纷纷掏出键盘,微博热度一再上升,蹭到了热搜的尾巴。

    陆氏集团

    易助理做完手头的工作,收到华国道教协会发来的邮件,说要补充道观供奉祖师爷的资料。

    道观宫殿建筑众多,具体看道观规模,除了三清殿